何谓后马克思主义

　　【 标 题】回答一个问题：何谓后马克思主义？

　　【 作 者】周凡

　　【作者简介】周凡，中共中央编译局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100032

　　【内容提要】作为20世纪70年代以来兴起的国外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新思潮，后马克思主义盛行的主要根源可追溯到资本主义的新变化、社会主义的挫折、右派的复兴、新左派的思想转变、工人阶级在社会和政治上重要性的衰微以及新社会运动的兴起等一系列政治和社会背景上。它解构了古典马克思主义的核心范畴，并在话语理论的支撑下对社会主义概念进行了战略性重建，正缘乎此，它引发了广泛而持久的争论和来自不同方向的理论回应。

　　【关 键 词】后马克思主义/解构/建构/霸权

　　【 正 文】在后现代的语境下和“后学”的鼓噪和喧嚣中，后马克思主义渐渐进入国内学术视听之中。而我国哲学界关于马克思主义当代性的争论和探讨无疑又给作为国外思潮的后马克思主义带来言说的相关性氛围和可能的激发性的碰撞界面及空间。但是，目前我国学界关于后马克思主义的译介刚刚开始，人们对后马克思主义还颇多疏离隔膜，对后马克思主义概念的使用也相当混乱。因此，追溯后马克思主义的背景源流，澄清其确切意涵，厘定其运用的有效值域，恰切地分析后马克思主义的学理脉络，不论是对于我们深化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还是延伸对马克思主义后现代性的考察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后马克思主义概念的提出和运用

　　现在，人们一提到后马克思主义，首先想到的就是厄尼斯托·拉克劳和查塔尔·墨菲。他们被戴上了多种多样的桂冠。譬如，大卫·霍华斯称二人为“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首领”，保罗·雷诺兹呼其为“后马克思主义的旗手”，我国有位学者甚至说他二人是“后马克思主义的鼻祖”。这一切都源于二人合著的《霸权与社会主义策略：走向一种激进民主政治》（1985）一书导言中的一句话：“我们应当彻底地重新考虑我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这句话不仅标志着后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独立思潮的正式诞生，而且也预示着这一思潮将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理论产生深远的影响。

　　二、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

　　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主要建立在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的批判之上。这种批判并非全盘否定，而是旨在超越传统马克思主义的局限，探索更加符合现代社会特点的理论路径。后马克思主义者认为，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尤其是信息化、全球化等新趋势的出现，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经无法全面解释和指导现实。因此，他们试图从多个角度对马克思主义进行改造和发展，以适应新的历史条件。

　　首先，在经济领域，后马克思主义者指出，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加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生了深刻变化。传统的工业经济逐渐向知识经济转型，劳动关系也呈现出新的特征。在这种背景下，单纯依靠阶级斗争来解释社会变迁显得力不从心。后马克思主义者强调，应该关注更为广泛的权力关系，包括性别、种族、文化等因素，这些因素同样影响着个人和社会的命运。

　　其次，在政治领域，后马克思主义者认为，随着新自由主义政策的推行，国家的作用日益弱化，公民社会的力量不断壮大。这导致了传统政党政治的衰落和新型政治运动的兴起。后马克思主义者倡导构建一种基于多元主体参与的“激进民主”模式，以替代传统的阶级斗争框架。这种模式强调对话、协商和平等，旨在实现更加广泛的社会正义。

　　最后，在文化领域，后马克思主义者借鉴了后结构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思想资源，提出了“话语理论”作为分析工具。他们认为，语言不仅是交流的媒介，更是权力运作的重要场所。通过分析不同的话语实践，可以揭示出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权力关系。后马克思主义者主张，应该打破单一的意识形态垄断，鼓励多样性和差异性的表达，从而促进文化的繁荣和发展。

　　三、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贡献与争议

　　后马克思主义自提出以来，便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争议。一方面，它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的研究领域。后马克思主义者通过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性继承，提出了一系列创新性的观点，如“话语霸权”、“多元民主”等，这些概念不仅深化了对资本主义本质的认识，也为探索社会主义道路提供了新的思路。此外，后马克思主义者还积极关注生态、性别、种族等议题，拓宽了马克思主义的视野，使其更具时代感和包容性。

　　另一方面，后马克思主义也面临着诸多批评和质疑。一些学者认为，后马克思主义过于强调相对性和多样性，忽视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如唯物史观、阶级斗争等，可能导致理论上的虚无主义和实践中的无力感。还有人指出，后马克思主义者对于资本主义的批判力度不够，未能触及资本积累的根本逻辑，因此难以提出有效的变革方案。更有甚者，批评后马克思主义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西方学术界的主流趋势，缺乏对全球南方国家和地区发展问题的关注，显示出一定的西方中心主义倾向。

　　四、后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关系

　　面对后马克思主义的挑战，中国马克思主义者需要保持开放的态度，同时坚守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和方法。中国马克思主义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它既吸收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又结合中国的具体国情进行了创造性转化。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中国马克思主义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和影响力，成为指导国家发展和民族复兴的强大思想武器。

　　在新时代背景下，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应当以更加宽广的视野看待世界，积极借鉴包括后马克思主义在内的各种有益理论成果，不断丰富和发展自身的理论体系。同时，也要警惕那些脱离实际、片面强调形式主义的倾向，确保理论创新始终服务于人民的利益和国家的发展大局。特别是在当前国际形势复杂多变的情况下，中国马克思主义者更应坚定信心，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用实际行动践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奋斗。

　　五、结语

　　综上所述，后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重要的理论思潮，既为我们理解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提供了新的视角，也引发了关于马克思主义未来发展的深入思考。对于中国马克思主义者而言，既要充分认识到后马克思主义的价值和意义，又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避免盲目跟风。只有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勇于探索、不断创新，才能更好地应对时代挑战，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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